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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客
*一发完结
*结尾十分开放啊哈哈哈
1.
“小老板，又是你来帮你爸爸收茶叶呀？”
张新杰闻言从账本后面抬起头，瞥了一眼说话的人，默默点头，又低下头去对账了。
楚云秀看他闷闷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也不知是真想要提一下价格还是纯粹只是为了逗他一下，忽然开口说道：“我这批不一样的，没打农药，产量太小，你可得给我提提价格。”
张新杰打开那个麻袋看了眼，确实，这袋子的茶叶品相比起前面几袋来说差了不少，但却更接近野茶，虽然这姑娘的茶树没有那么长的年份，制成的茶味道肯定也不如纯正的荒茶和野茶，但也是应该多少提点价格的。
“嗯，我知道了，但是……”他指了指旁边足足比楚云秀这只麻袋打出三四倍的袋子，“算下来的价格也不会比他们少多少。”
“知道啦。”楚云秀耸耸肩，没什么所谓的样子。
张新杰不禁又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姑娘和其他茶农不一样，只是为了兴趣买下了一些茶树，每个星期回来看一次，只有清明前后才会住在这附近。听厂子里的工人说，还是哪个大学的茶文化专业毕业的，看来真的只是为了兴趣。
他又垂下眸，把麻袋扎紧，放到了一边。可结账的时候，楚云秀却早就不见了踪影，他恼火地想起了去年，是自己第一次来收茶，结果要给钱的时候发现这人已经走了好久，害得他着急忙慌地问了好多人才爬到山上找到了正在木屋里呼呼大睡的楚云秀。
“反正你总会送上来的嘛。”
当时那姑娘是这么笑着跟他说的，态度是十分诡异的笃定。
他皱了半天的眉，忽然像是赌气一般，把那一页记着楚云秀相关的纸给撕了下来，心里暗暗想着，谁有空去给你送，不要就给我慢慢等着。
2．
楚云秀真的就没来拿过她的钱，似乎是忘了还有这笔钱一样。张新杰这几天也忙得跟陀螺似的，等到想起来应该给她拿钱的时候，这一批茶叶已经基本成了型，只等着要怎么处理，是要直接以散茶的形式拿去卖还是压成饼之类的销售。
楚云秀送来的茶叶在这一批茶叶中显得尤其鹤立鸡群，厂里的工人把这些压成了为数不多的茶饼，刚好装满了一只小箱子。
这箱茶饼和剩下的一些茶在一个清晨被送到了张新杰这里，厂里的老五把剩下来的那些散茶拿给他，让他泡点尝尝滋味。
因为时间紧迫，他也没时间仔细准备茶具，从柜子里拿了两个玻璃杯，各自冲泡了沸水，茶香在茶叶被沸水吞没的那一瞬间犹如烟雾一般袅袅升起，悠然飘到鼻尖下，一股清淡的气味，但偏偏久久不散。
“好东西吧，能卖不少钱。”老五眯起眼睛，小心地啜了一口。
“嗯。”
张新杰忽然伸手从那箱子里拿了一块茶饼出来，“我拿一块给人。”
3.
张新杰再次体会到了运动的重要性，他爬到半山腰就有些喘不过气了，山间的坡路都是简易到几乎不算是路，昨夜刚刚下了一晚上的雨，泥土粘在鞋子底下，缠绵地不肯分开。
他往上看了一眼，楚云秀的那间小木屋已经能看得清楚了，但是门紧紧关着，不知道主人是不是还在睡着。
“小老板？你又来给我送钱呀？”
他正站在山腰上发呆，声音却从后方而来，他飞快地回身去看，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的楚云秀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是两枚月牙。
可能是爬山爬得没有力气发货，他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你手里拿着什么？”
张新杰把茶饼抬起来，“你的茶。”
“哎呀。”楚云秀走到他身边来，“还把茶给送来了，真是好人。”
从这里到楚云秀的小木屋的距离已经不算远了，张新杰也缓过来了，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楚云秀聊天。
山间的水汽还未全部散去，满眼都是茶叶的青翠绿色，皮肤上沾染上一层经久不退的凉意，肺里全都是凉且干净的空气。
“那茶都带来了，要不要泡来喝一喝？”
“……”张新杰刚想说我已经尝过了，但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那麻烦了。”
楚云秀似乎是没话可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叹息似的道：“你太客气了。”
4.
晾好刚洗净的衣服，楚云秀回到屋里把茶具拿出来。
为了方便行动，她把两只袖子都撸了起来，满手臂的蚊子包就暴露在了张新杰眼前，每个肿包上都被指甲掐了个十字，张新杰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说道：“掐十字没有用的。”
楚云秀抬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的手臂，无奈地回道：“山里的蚊子太厉害了，蚊香也杀不死，一直挠也没用，就掐了止痒。”
“清凉油能止痒，你下次可以带点回来用。”
楚云秀漫不经心地点头，忽又问道：“那你明年还来吗？”
他一愣，迟疑地点点头：“来的。”
姑娘便笑开了：“那正好，你帮我带吧。”
“……”
“开玩笑的。”
洗净了双手，楚云秀拿过茶刀，从茶饼上小心翼翼地削下一下块，干硬的茶叶掉到瓷的茶盏里，发出轻微的脆响。
“山上的泉水，泡了味道要更好。”
煮沸的水咕嘟嘟地冒着水泡，水面上像是开了一朵透明的莲花。
洗了一遍茶叶后，楚云秀又重泡了一次，过滤了细碎的茶末后，慢慢地倾注到两个杯子里，然后把其中一只杯子放在杯垫上放在张新杰面前。
杯底有一朵青色的莲花。
因为冲泡的水不同，茶具也更为讲究，这次喝到嘴里的茶水比之上次更加清甜，回味也更悠长，舌尖都是满溢的甜味。
“怎么样。”
“绝妙。”
楚云秀满意地点点头，自己却并不喝自己的那一杯，只是撑着下巴看他，“下一年会更妙的，你可一定得回来呀。”
他慢慢把那一杯都喝完，又把杯子推过去。
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是两人却仿佛都知道，已经有了一个关于下一年的约定。
楚云秀没有给他续，而是把自己的那只杯子递了过去，杯子底下是一尾鱼。
他好像是犹豫了会儿，但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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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就只想写新的……啊啊……连载要啥时候才能写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