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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旅途与遥不可及之星
Part 9 。「永不更改」
“会不会太重？”楚云秀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手上的力气，生怕自己一时没了轻重。
“不会。”被问到的人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没有波澜，她也听不出与之前有什么差别。
“直接撒药可以吧？”
“可以。”
细细密密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了伤口上，背上的伤口并不深，但是面积却出乎意料地大，不过也不能算是意料之外吧，毕竟是以那种方式安全到达地面。清洗伤口的时候她的手还是抖的，现在也许是因为被他镇定的语气所感染，动作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支离破碎了。
“不疼？”楚云秀终于在拉开绷带的时候没忍住多嘴问了一句，张新杰的所有态度都让她觉得这一大片伤口只是她的幻觉。
“疼。”
“……”她有些无语，手下稍微用力，却也不敢太用力。
“你非要逼我说疼？”
“也不是。”楚云秀想想这好像真的挺无聊的，也就放弃了这种方式，老老实实地缠起绷带来。
“我说啊，你真是个合格的旅人。”她眨了眨眼睛，刚才惊险的画面还残存在脑海里，整个过程中她都有种心脏快要停跳的感觉，但是他却依旧保持那种可怕的镇定，就像是执行命令的机器人一样，不达到最终的目标不会停下，无论这过程受到什么阻碍。
“……因为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他微侧过脸看了眼楚云秀，她垂着眼睛，眼神有些发直，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准备……比如？”
“心理上的，还有身体上的，基本上都做了准备。”张新杰收回目光，她好像有些茫然，事实上，很多时候她都会露出这种类似于发呆的神情，似乎是在困惑着什么，找不到答案也不想去询问别人，于是只好困在自己的世界。
“如果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会改变最开始的想法吗？”
“不会。”这一回答他给得非常迅速，紧跟在问题之后就回答了自己的选择，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
“喂喂，你这回答得太快了点吧？”因为速度太快，她反而有种被骗的感觉。
“不会就是不会，永不更改。”
“那碰到喜欢的姑娘呢？或者忽然不想死了呢？”楚云秀绞尽脑汁猜测着可能的原因。
“……”张新杰笑了，背后的剧痛已经平息了一些，药粉渐渐融化带来的刺痛感也快消失了。喜欢的姑娘就在眼前，但是她却浑然不觉。
“笑什么笑什么？”
“那些不该成为原因。”张新杰收了笑意，“因为我有比那些更重要的理由来踏上旅途。”
“使命感？为了人民群众？别说是这个啊，太假了。”
“可能你会觉得假，但是我也还是要说。”张新杰细细回想了下小时候看到那本书时的场景，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自己因为看到书上那片连绵不绝的星光时是如何地惊喜，“你应该也知道吧，很久之前我的领地成功摘过一颗启明星，那时候有许多关于启明星的描述和图片留存下来。”
“我第一次看见它，就非常遗憾，因为没能亲眼见到。”
“所以为了亲眼见它一面，一切都不是难题。”
“……真的有那么美丽吗？”楚云秀已经包扎完毕，拿着绷带顺势坐下，扭头看向天际的星光，看久了仿佛那些光芒都变成了漩涡，争先恐后地要把她吸进去一般，她再度开口时声音小得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就算再漂亮我也不想赔上自己的命。”
“我保证你平安回家。”
身后忽然传来回答，对于她那句只是抱怨的话的意外严肃的回答，庄重地就好像是一个誓言一般。
她不禁转过头，原本以为可以在对方眼里看到倒映的星光，但是冰冷的镜片却隔绝了那双眼睛传递出来的任何信息。
可能是有用的誓言，也可能只是空头支票，但在这一刻，她却愿意去相信。
——“那就拜托你啦。”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