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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客（续）
*之前房客的后续
*新杰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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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秀在房门前把包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出来藏在夹缝里的钥匙，她松了一口气，把塑料袋换到了另一边，最近天气都不太好，她买了食材回来，不知道张新杰回家了没，或许可以叫上这个室友一起，也算报答他的照顾之恩了。
一边思索着，她弯下腰打算换鞋，也没注意到室内十分亮堂，直起身才发觉已经开了灯，楚云秀连忙扶着墙往客厅看，正好看见张新杰坐在沙发上，正对着一个小蛋糕发呆。
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蛋糕的样子。
“你今天这么早回来吗？”
楚云秀踩着拖鞋走到沙发边，张新杰如梦初醒一般抬起头，眨眨眼才点了下头。
“呃……晚饭吃蛋糕？”
对方靠在抱枕上，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奈地回答道：“今天生日，我妈让我无论如何买个蛋糕，生日要有仪式感。”
楚云秀楞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看了看手机，1月11日，下午五点五十分，天气小雪。
“你今天生日？！”
张新杰被这句话问懵了，过了好几秒才应道：“……是。”
“就吃这么个蛋糕？”
“……是。”
这么个6寸都不到的，一看就是路边小蛋糕店随手买下的，连奶油都是洁白洁白的植物奶油的，上面只用果酱点缀了几朵惨不忍睹的小花的蛋糕？
这个仪式感，你肯定理解错了。
楚云秀解下围巾，把外套扔在了沙发上，又蹲下扒拉开袋子，里面的食材还算丰富，足够做一顿合格的生日火锅，她看了眼窗外，雪有变大的趋势，蛋糕是不能再叫了，冰箱里还有一个慕斯蛋糕，原本她打算做夜宵的——
痛苦挣扎一番，她大度地让了出来。
“张新杰。”
“在。”
她的态度忽然变得十分郑重，张新杰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在沙发上挺直脊背，望向楚云秀。
“你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
“那现在，先不要管这个……这个生日蛋糕，你跟我到厨房来。”
“……好。”
火锅准备起来很快，楚云秀今早已经准备好了高汤，只要洗洗菜，把锅底放入高汤中，就差不多能吃了。
张新杰垂下眼，他仔细地把发黄的菜叶揪掉，一直被楚云秀带着走的思路忽然间没了方向，放空了一会儿，他忽然低声道：“谢谢。”
楚云秀的手一顿，微微笑了一下，“生日快乐。”
屋外风雪交加，窗户被风吹得发抖，楚云秀把火锅放到电磁炉上，看了眼时间，六点四十六，两个人的效率还是可以的。
张新杰还没放弃他那个蛋糕，楚云秀把那个蛋糕放到冰箱里，一边把自己的慕斯蛋糕拿出来，一边头也不回地决定了这个小蛋糕的处理办法：“明天你可以当早餐吃，今天——先吃这个。”
她把慕斯蛋糕小心翼翼地捧出来，应该是草莓味道的，蛋糕表面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一点温柔的光晕来，他视线上移，姑娘眼睛弯弯，眼底同样波光潋滟，张新杰收回目光，匆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解决方案。
“这才有仪式感嘛。”
张新杰捧着碗，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可怜兮兮地坐在客厅里盯着那个小蛋糕的场景，不禁点了点头。
“本来也是想请你一起来吃的，就当——”楚云秀夹了一筷子肥牛下锅，思考着说辞，“——报答一下你之前对我的照顾。”
结果思考的时间太长，肉捞上来已经有点老了。
“蛋糕算是我欠你了。”
楚云秀摇摇头，指着已经一切两半的蛋糕道：“就这么一点，你不用太在意。”
“但是仪式感也欠了你。”
“那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了。”
张新杰低声一笑，回复的话却有些莫名其妙：“虚无缥缈的事情太多了。”
楚云秀在腾腾上升的热气中疑惑地看向对方：“嗯？”
“没什么，你的肉又要老了。”
“啊！”
*
收拾完碗筷锅勺，已经快九点了，客厅里的火锅气味还是没有散掉，楚云秀把窗户打开了一小点，风呼啸着卷来，一股清冽的雪水气味跟着进来了。
“这样味道应该散得快一点。”
“嗯，今晚多谢你。”
“你今天说了好几遍了，我耳朵都要听出茧来了，不客气，不客气啦。”
张新杰在沙发旁踌躇半晌，忽然问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楚云秀半开玩笑道：“要还给我仪式感吗？”
“这样说的话，也可以。”
楚云秀摸摸刘海，本想回绝，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她鬼使神差地点点头：“那我先期待着。”
对方神色很认真，又重复问了一遍：“所以你的生日是？”
“8月3日。”
距今还有很长的距离，在冬天定下了夏天的生日，确实是有了某种特殊的仪式感。
她忍不住一笑，回房前也不由自主地跟这位寿星学了一下：“生日快乐。”
——似乎与一个人待久了，便很容易向他靠近，与他相似。
但他并没有像自己一样回答，依旧十分认真地感谢着她的祝福——
“谢谢。”